「收藏各種世界,這是我對旅行的定義。景物各處不同,每一種都代表了新的窗口。囤積存貨__如果拿建築打比方,我等於替自己建造了一座華廈。」在「三個六月天」裡,瑪喬麗跟保羅這麼說。

旅行的意義,每個人都不同。對我而言,旅行是一種出走,也許只是短暫離開既定的空間、時間,離開常軌,離開自己。旅行有時候只是一種放空,因為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無法成為浪人,無法永遠漂泊。

旅行的開端從整理行李開始,收拾衣物日常用品所需,以及相關資料文件備齊。就這樣上路了,有些忐忑不安,因為害怕搭飛機,呵呵,真是有些好笑。也有些期待,想要看看世界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

因為是第一次到北京,加上行前有點繁忙,來不及作功課,只好憑著過往依稀的印象隨性走馬看花。

初進北京城第一印象其實不太好。一個我腦海裡的輝煌之都,一個歷經遼、金、元、明、清五代建都的北京城,一座2008年即將舉辦奧運的大都會機場大廳竟是暮色沉沉,一點生氣也沒呢!怎地是這樣的光景?當下我是有些疑惑?這就是我歷史課本上的「北京」嗎?

而且一出機場,就面臨了和車子搶「道」的窘境。跟著領隊導遊穿梭車陣找出路,突然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在北京過馬路,車子是不讓人的,但憑自己的能耐。我突然在想,北京不是一座古都,一座文化之城嗎?人民不就該溫文儒雅的嗎?怎會是這般不友善呢?一時之間,讓人有些錯愕。

直到出了機場勢力範圍搭上往飯店的巴士,車行楊林大道,沿路高聳的白楊樹列隊歡迎,心情終於有些不同。雖然還是灰樸樸的模樣,每棵樹好像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但是能夠看到大樹,感覺就是親切。轉念一想,也許我對北京太苛求了。

它,終究也只是座城市。關於這裡的人、事、物,怎能用第一印象就輕易論斷呢?於是我認真地看著這座城,看著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的人,以及說得一口京片子的導遊小姐。那一口輕聲上揚的京片子,還真是迷人呢!不像吳儂軟語的嬌嗲,卻也截然不同於南方那種濃重的口音,聽人說話感覺特別舒服。

不知是心境的轉換,還是因為接下來的行程─雜技表演,那些娃兒專注認真的表演讓我感動。總之,我開始認真看待北京城。

好笑的是,我認識北京的開始竟然是他們的「酒吧一條街」。一個人工湖「什剎海」周邊,霓虹閃爍繁華得不得了!如果不是親臨其境,我實在很難聯想,這般喧鬧。更好笑的是,我在台灣進了PUB,幾乎要奪門而出的人,竟然在異鄉跟著一群又一群陌生雜沓的人群,擠在臃擠的酒吧裡。只因為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唱著「如果還有明天」,只因不解為何會熱鬧成這樣,想要看看這些人都在這裡做些什麼?一雙雙專注的眼神盯著簡陋的舞台上,那個超級年輕的少年家使勁地唱著「如果還有明天」。熱情澎湃,可怎麼聽都還是少了點滄桑。我想,他是幸福的。他不必用生命來唱這首歌,只需要熱情投入,只需要吶喊,就會有人捧場有人因此感動。

看著那張年輕的臉,看著舞台下一張張陌生的臉孔,不盡然只有年輕人才會到這兒來,還是有很多中年男女靜靜地坐在台下,只是不像年輕人那般瘋狂,吹著口哨喊著安可。喧囂中的沉靜,別有況味。

我想,不只在北京城,或許在世界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一樣。人,都需要一處可以放空自己的角落。哪怕只是拿著啤酒瓶做做樣子淺嚐幾口,哪怕只是在短暫的一、二鐘頭裡,擁有完全的自我。哪怕只是和一堆陌生的人擠在一起,總是可以因此感受那份熱情的溫度傳遞,至少在那當下,大家彷彿都是朋友,一種短暫交會隨即分手的朋友。

走出酒吧,夜風襲人,白天的溽暑遠離,我忍不住想,這酒吧裡真心來聽歌的人到底有幾成。在那樣一個喧嘩熱鬧,連說話都有困難的地方,幾個朋友相約來這裡,為的是什麼?喝酒不用說話嗎?聽歌不用專心嗎?如果只是純消遣,那為什麼選這樣一個震耳欲聾的場域?

如果都不是,那為什麼來這裡?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去逛逛台灣的PUB?只是那樣的嘈雜,總是讓我想要逃離。好難!

事後聽人說,這什剎海一到冬天就結冰,好多人會在上頭溜冰呢。真有意思!想著湖邊垂柳在夜色中依然迎風搖曳,依舊丰姿款款,那冬天的「酒吧一條街」呢?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的確叫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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