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夢裡桃花林

什麼樣的季節，什麼樣的花草樹木該揭開序幕，好像早有安排。因此12月的現在，陽光雖然還是常在，花開花落，該換誰當家作主，卻已悄然就緒。也因此，鄰近道路旁一叢不算小的聖誕紅花，每年總在這個時節開。

年復一年，這些聖誕紅始終按著時序來，既不會插隊趕著提前，也不曾見它鬧性子忘記該自己花開。很有意思的花，尤其是這一叢，始終搞不清楚應該當它野生還是私人照養的。因為它剛好長在路旁巷子底，左右有人家，可都跟它有段距離。一年四季也沒看誰來認真幫它澆水施肥，但是它活得很好，迎著風受著雨，偶爾看它枝葉有些殘敗，但是幾天過去，又會發現它已經生龍活虎地，迎著朝陽向天昂揚挺立，生機勃勃，充滿生命力。

唯一的一次，也是幾年前的一次記憶。忘記是什麼樣的原因或季節，某天傍晚回家路過，突然發現原本茂密一片的聖誕紅小叢林，竟然只剩一排排約莫原來半截高，乾枯的枝條，光禿禿地，暴露在晚風裡。沒了葉，當然更沒有花，好生冷的一個場景，始終沒能忘記。當時心想，這花兒壽終正寢了吧。因為不曾對它有過太多的期待，所以也沒太多的眷戀，只當少了個尋常的風景。

沒想到，事隔一段時間。一樣是傍晚時分，打從它身旁走過，才發現，乾枯的枝條紛紛冒出了綠芽，當下好不驚喜。原來，它還活著哪！這個新發現，讓我開始注意它，大概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偶爾會刻意去看看它，只是至今依然搞不清楚，它到底歸屬誰家。總覺得它好像是看天吃飯，自己生長自己茁壯，自己記得什麼時候該要開花。每年12月間，見它開得忘情，心頭總會浮上一絲絲的喜悅。知道它又走過一個年歲，快樂地跟世人賀歲。

儘管沒有多少人注意它，聖誕紅還是開得燦爛，依著自然的節奏，走過一個又一個冬季。我想，這應該也算是大自然的某種秩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