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好多年來,我沒去想過這個問題。直到今天讀著楊喚的詩集,想到他年紀輕輕25歲就離開這個世界。心裡忍不住犯嘀咕,自己25歲都做了些什麼?同時感到很深很深的惋惜,這麼有文采的一個詩人,這麼認真執著耕耘文字的人,生命卻是這般的短暫。

更讓人難過的是,他的身世如此地坎坷,看著他寫自己的童年,說是「在哭聲裡長大」的,真的讓人心情打結,也很氣那個繼母,為什麼會那麼壞。人們常說,有媽的孩子像塊寶。看到楊喚的遭遇,忍不住心有所感。有人說,他持續地寫兒童詩,是想「從裡面找回一些溫暖」,不知道是否真是如此,看了叫人鼻酸。總想寫童詩,不就該是喜樂愉悅的嗎?孩子的世界和語言,不是應該開開心心歡歡喜喜的嗎?不知道楊喚寫詩當下的心情又是如何?

慶幸地是,他的生命歷程雖然短暫得有如曇花一現,但是他的生命價值卻因文字而存在。他所留下的作品,膾炙人口家喻戶曉,他的兒童詩更是在當今兒童文學上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讀著他的作品,想著他的一生際遇,想他精采的文思之後,竟是這樣的童年。也因此想到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馬齒徒長,虛度年歲。更因而記起前些時日偶然看到的一句話,「生命因價值而存在」,覺得似乎有必要好好咀嚼一番。

人,終其一生,是不是都該做件讓自己感覺生命有所「價值」的事呢?如果,就只是好好活著,算不算?費思量。

楊喚啊楊喚,老天怎麼不多給你一些時間呢?那一天,你又為何非要去趕那場「安徒生傳」的電影呢?如果你多活幾年,兒童文學的世界是不是會比現在更遼闊呢?或者,你又會做些什麼寫些什麼呢?真希望,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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