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花蓮,當然不能免地要往台東看看。只是經過台東好些次,它始終沒能讓我特別為它停下腳步,到底是我沒看出它的美?還是它的美不吸引我?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總覺得這個城市少了什麼?至於少了什麼?連我自己也答不出所以然來,或許就只是一種感覺吧。

說山說水,它都有。可這山顯得小家碧玉,不如花蓮的大器;倒像是群山會集,遙相呼應,只在朦朧的山嵐瀰漫之際,層層疊疊別具詩意,彷彿潑山水墨,特有韻味。在那當下,不可否認它也真是美。

記得曾經有一年,行經花東縱谷,正巧遇上了雨。沿路風起雲湧一般的景緻,好迷人。只覺得自己正在看一場大自然嬉戲,雲和風頑皮地追逐,雨則斷斷續續,或大或小,有時綿密,有時又乍然休止,但見一抹金色光芒穿雲而出,伴隨微薄得可憐的天藍現於眼前,那樣的情景教人驚喜,也暗自佩服自然的神奇。明明幾分鐘以前,我們還躲著雨的攻擊,現在卻是和藍天打了照面,一不留神,烏雲又鋪天蓋地地追了上來,轉眼間又是滂沱大雨,我們只好又加足馬力,做好迎戰的準備,急急忙忙穿梭雨中來來去去,儼然要跟雲賽跑似地奔向前方。

那樣的經驗其實特別,看雲在山巔繚繞,看雨在風中任性撒野,也看世俗的自己在風雨中趕路急馳而去。

通常,在這過程當中,我們會遇上這時節的台東特產,所謂的「釋迦」。那種改良過,需要用刀削了表皮切開來吃的那種。很甜很大很飽滿,據說頗為人愛。可是對於從小在鄉下長大的我來說,這樣的吃法根本就少了趣味。說是圖個便利,不會沾黏到手,我可以同意。可是怎麼吃 都吃不出傳統釋迦那樣的樂趣。傳統釋迦要用手剝,先剝表面,再一顆一顆子兒剝開來吃,吃了又一顆一顆吐子,是有些麻煩。可吃的趣味就在這一剝一落的當下產生,那餘味實在不是方便可以取代的。

也聽說台東有個有名的金針山,總是金黃一片,美不勝收。但是在這樣的季節出遊,時序總是不對,所以始終沒有遇上金黃的山。因此,到了台東,往往只是為了休息過渡,找個地方安歇。一夜飽眠,又趁天明陽光正好趕著出門。但是這次例外,刻意訂了當地有名的那魯灣酒店,希望真能好好享受台東的風光和人情。

住進那魯灣酒店,感覺還不錯,除了自助餐的菜色實在太過儉約。飯店的房間寬敞,設備還不壞,樓下又設有三溫暖,原住民歌舞表演...等等。住在這裡還可以就進去很多景點消遙遊呢!

只是,有點怪,這些行程總壤我提不起興致。即使到了市區觀光,走來走去我還是沒培養出多大的興趣。我想,那訪幽取勝的樂趣,可能有待往後的機緣了吧。所以此行到台東還是一如往常,只是匆匆走過,並沒有太大的激情可說。在飯店流連一宿,最幸福的事,就是睡到自然醒。

然後,走南迴下屏東,到車城吃有名的綠豆蒜,然後蜻蜓點水拜訪墾丁。和海水打聲招呼,就打道回府準備過年啦。

幾天的旅遊,就這樣倉卒地畫上了句點。至今還覺得,有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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