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冽的春天,做什麼都少了個勁,清晨的低溫,讓人連窗外探個頭、多哈口氣都想省了。這冷,反倒讓我以為時序又回到了冬天。

印象中,去年的冬天,似乎冷的機會不太多,好多毛衣連亮相都沒有,披肩更是成了裝飾品。比起很多地方,台灣的冬季已經顯得不那麼冰寒,這幾年似乎又更是。想我過年前打包行李返鄉過節,大皮箱裡滿滿的塞著毛衣、圍巾、厚長袖衣服,結果是:回家熬不過南部的天熱,除夕那天趕忙上街買短袖的衣服應急。如今想來,真是有些好笑。

也因這冷,讓我想起一個特溫暖的老朋友。因為深居簡出,生活裡大部分時間忙著孩子,所以少到處串門子,也少專程找朋友去。因此和這個多年朋友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面,但溫暖的她,總會在年前捎來訊息,也總不會忘記要跟我說說新年的賀語。今年過年剛好稍忙來不及反應,所以直到昨日才和她聯絡說上電話。劈頭一句:「拜晚年喔!我好想妳喔。」,說得真讓人感動。沒有一絲責怪,沒有任何的怨懟,關於我的疏懶,關於我的不常連絡,也沒有半點兒生疏。

依舊是那爽朗親切的笑聲,依舊是幽默又可愛,說話很逗趣。寒喧的話都還沒說齊,就忙著告訴我,她和老公都念著我,她和老公終於去學了社交舞,這可是她多年的心願,礙於老公個性靦腆不太肯陪她去,始終沒實現。直到去年某一天,老公下班回家告訴她,他已經報名參加社交舞蹈班,是夫妻檔喔。聽得她好窩心,這木訥不愛唱唱跳跳的老公居然突然開竅了,好開心哪。說完,還故意嬌嗔的跟我抱怨,「他現在好紅喔!每次大家一起出門唱歌或跳舞,東一個西一個地,『嘿,老公借一下啊!』,叫得我都想吃醋了。」,呵呵,好美的埋怨呢。滿是甜蜜,滿是情真意切,滿滿的疼惜。聽的人也跟著沾染喜悅,好似春神捎來喜鵲報佳音。

濃情蜜意說完,話鋒一轉,她跟我說,現在很多朋友都叫她妹妹「副總」,我一聽,很替她妹妹開心,因為不熟可彼此都認識。以為她高升了,於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麼棒啊!恭喜恭喜!」。沒想到我話才說完,朋友就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說:「我還沒講完啦!副總只是外號,其實是我妹妹變胖了,小腹微凸,所以她常在公司自嘲是『腹腫』,同事起鬨叫鬧著,結果剛好有客戶來,當場也當真以為她是公司『副總』,當下和她說話態度百般委婉。」,弄得她妹妹尷尬不已,同事、朋友也就更愛叫她「副總」了。

聽她說完這段典故,我也忍不住想笑。好個「副總」啊!原來,幽默感真是人生重要的調劑,一個「腹腫」變成「副總」,還真是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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