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一說到老馬上聯想應該怎麼抗老。可是書不怕老,很多老書越讀越有味,閱讀越有感覺。子敏的「小太陽」,就是這樣一本書。

前幾天,找了機會進書局,原本是想找一本「失控的進步」。結果正事沒辦成,反倒看到這本由麥田出版重排印刷的「小太陽」,頓時勾起少數篇章的印象。

也不知當下存的是什麼心態,或是想要緬懷一下過往的時光,沒多做考慮的,我書拿了就往櫃檯結帳。這幾天,斷斷續續讀著,很多閱讀的趣味又回來了,很多文字的溫暖和家庭生活的溫馨,點點滴滴同步現身。

那個好爸爸、好媽媽的影像,以及當年幾個姊妹靈活靈現的生活片段,在子敏細膩含情卻又活潑生動的筆觸下,彷彿時光倒帶一般竄到眼前來。乍然又相逢,好像熟悉,又好像已經是很遠的過去。

讀著讀著,愛不釋手。那書中的種種情節,在我已不是當年的小姐身分的現在,讀來更是特有興味。我可以理解初為人父與人母的,那種既期待、喜悅又擔驚受怕的心情,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手上抱或襁褓中的寶貝捏傷捏碎了,或者孩子哭了餓了,新手爸媽難免手忙腳亂或者慌張的那種情境。也可以理解,孩子彼此競爭卻又彼此親密的那種手足親情,還有媽媽終年奔波忙碌於孩子生活的身影。

但是,於今讀來最讓我敬佩的,該是子敏對孩子的那份耐煩與耐心。我不知道他哪來的心力,可以同時當三個女娃的課業學習或生活上的「有求必應」,可以不動氣地重複十九次「該妳洗澡了」,只為了要孩子去做每天必做的例行工作。還能平心靜氣地面對霸道的小女兒,所製造的種種混亂。面對孩子的戰爭或取鬧,還能有「聯合國的智慧」,實在不是普通的有學問。

除此之外,裡頭寫著他們家居生活中發生的種種趣事,也總讓人忍不住笑出聲。當我讀到當年三歲的瑋瑋,成了小電視人,節目看得入迷,忽然急著要上廁所,於是邊跑邊喊著,「爸爸,叫他們等我一下!」時,我彷彿真看見一個小人兒在我眼前跑過,慌亂卻又緊張著電視的畫面。

當我看到裡頭寫著,孩子要他幫忙寫信給聖誕老公公,告訴聖誕老公公她今年不想要「拐棍糖」,想要「一部電動汽車」當禮物時,我因此想起家裡孩子每年聖誕節前夕,認真慎重地寫聖誕願望、掛聖誕襪的表情,簡直就是如出一撤,分外親切。

孩子的童心,有時候真是稚嫩。所以總是需要花更多的愛,和耐心去包容。可是忙碌的現代人,似乎漸漸失去了耐性。所以,很多親子互動的趣味都走味了。可是在「小太陽」這本書裡,卻是隨處可見。

而且,在這麼多的篇章裡,我們還可以讀到更多父母的用心。真的,很適合好好「回味」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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