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是誰教牠成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的成長來自很多人、很多事的淬練和提攜。從牙牙學語跟著父母親人互動開始,從學著穿衣吃飯那一刻起,從我們一腳踩進所謂的學習軌道,甚至走進社會大染缸,投身茫茫人海。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學習,我們從人的身上學會做人做學問的道理,我們從阿貓阿狗身上看見生命另一層奧秘,我們從花草樹木裡體悟了真理永恆。更多更多的學習,在我們每一天的相遇,每一段計畫或非計畫的旅程中發生。
多半時候,旅途中遇見的人,是我們的導師。古之韓愈,師說裡即說:「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為人經師,任重道遠。從古至今,未嘗改變。也因此,我們打從師長那兒學了專門的學問,學了待人處世灑掃應對的行禮如儀,學了或多或少的人生經驗和智慧。
還有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個人造化個人擔,但那份恩、那份情,卻是恆久遠。
年歲漸長,越發體會。人生路遙迢,我們所遇見的每個人,都是我們的老師。師者,未必在殿堂課室,但在我們遇見。有人說,為人當見賢思齊,沒錯的。反之,則應剔勵自己,不是嗎?這,何嘗不是學習,何嘗不是該稱之為「師」呢。
有時候,事,也是我們的老師。每件事的發生,是否有必然的預做安排,我不知道。但是,我慢慢明白,每件事的發生都有它的意義。或許,我們真要學的是從事件去探看背後的內涵,而非只是事件本身。但凡事件,都會有個結果。那結果多半可以理解,卻未必就是意義所在。因此古來聖賢千叮嚀、萬交代,要我們「藉事練心」。只是,這苦口婆心,總要很久很久以後,我們才會略懂一、二。
人、事的諸多隱喻,容易在我們眼前被發見。除此之外,大千世界裡其實還藏有更多人生哲理。那,也是我們的老師,所以我們說「以天地為師」、「師法自然」,這些無窮無盡的「師」,需要我們用心,敞開心眼才能遇見。它的教導,不在書本,不在言語,甚至無聲無息,那麼,我們就得先學會「靜觀」,才能有所得。這樣的導師,無價的,卻無所不在。有時候,會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這樣的佈局難度,絕對遠遠超過桃花島的奇門陣式。特別的是,只要人有心,就有了通關密碼,出入自在,領略多少全憑個人。
天地間,存在許多奧妙。山川、水流、浩瀚星辰,乃至於時間,都可以是我們人生路上的老師。因此,教師節,要感謝的真的太多太多。從父母給予生命的那一刻,每日所見,每分每秒的經過,都是老師。於是,感謝生命中有緣相遇這麼多,尤其是每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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