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大人會有孤單、寂寞,孩子也有。

大人的孤寂,可能來自長年的名利競逐、情感的追求,成就感的虛空,理想抱負的未完成,或者更多繁雜的紅塵利鎖。

孩子呢?孩子的世界不該是單純喜樂,不該有孤獨的,不是嗎。

但是,我在街頭遇上個女孩,有點認識不算熟稔,但還可以說上幾句話,今年上國一,青春的年紀。我們常以為活潑、熱情,充滿鬼點子的年歲的女孩,卻讓我感到很深很深的孤獨。她一個人無所事事在遊樂商店玩抓娃娃機。我問她,「那又不好玩?妳怎麼想要玩啊?」起先,她聳聳肩說「不知道,無聊。」停了半晌,我看她雖然和我說話,眼睛視線還是不離那娃娃機。

我忍不住往那機器多看上兩眼,還是看不出所以然。皮蛋更小的時候,我的確也讓他玩過一、兩次,但是我知道那些娃娃並不好夾,就算夾了又如何?擁有個兩天,興致退了還不就是堆積一旁的雜物。於是,我再也不讓他玩。拒絕個幾次以後,興致好像也淡了,或者是他終於明白,我不會允許他玩而認命了。

但是眼前的小女孩,卻興致高昂。甚至跟我討論起,市區哪個地方、哪樣的機台比較容易控制,她曾經有過什麼樣的風光紀錄,我於是納悶著問,「我還是不懂夾這些娃娃有什麼好玩ㄟ…?」小女生很大人的口吻跟我說,「大概就是一種成就感吧。」

「成就感?」她夾這些娃娃是為了成就感。這樣的答案,讓我愣了一下,一時接不上話。同時間,我也看到一雙落寞的眼神,飄忽在一台又一台的遊戲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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