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皮蛋上完數學課放學回到家約莫八點多接近九點。不知是風雨擾人的關係，還是怎麼的，孩子顯得有點浮躁不安。說不上來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就是讓我感覺不對勁。
今天要考試的科目，他不想複習。我說，好。他不相信，再說一次：「我是說我不想複習明天要考試的功課喔。」我簡單回應「我知道」，心想：偶爾想偷懶應該還蠻正常的吧。
隨後，看他拿起前兩天做好的生科作業，一架用純白色珍珠板、泡棉，雙面膠及老師給的簡單模型道具做成的飛機。這看看，那摸摸，開口問：「妳覺得要不要上色？」我看了一眼，沒有很堅持地說「都可以啊！不上色很白很亮，如果上色也不錯，比較不會看起來單薄…」於是，他開始用彩色筆在上頭塗塗抹抹，彩色的飛機很快地完工了。旋即拿來要讓我瞧瞧，嘴裡邊叨念著，「這兩天天氣不好，都沒辦法試飛。」他想說的其實是，今天必須把這成品帶到學校試飛讓老師打成績的事，我安慰他「沒關係啦！反正你做得很漂亮啊，看起來還蠻不錯的，應該可以順利起飛啦。」
幾分鐘蘑菇過去，他說，很累想睡覺。我也說，好。
他覺得很奇怪，我怎麼又說好，也不問為什麼。我說，「看你前兩天去王功漁港的路上一直說想睡覺，眼睛睜不開，我猜你最近大概很累啊。」
他很老實地跟我說，「那是因為前一晚看電影看太晚。」喔，我笑笑回他。
但是，看他好像沒打算要去睡覺的樣子，忍不住問他，「今天在學校都好嗎？」他說「還好。」，應該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我猜想。
不久，爸爸一時興起拿起他的舊考卷。猛然發現，有張英文考卷上頭的「數字」很難看，非常難看。頗為訝異。趕緊問，「你這張考卷怎麼錯這麼多？這些題目你都不會嗎？還是粗心？」皮蛋無奈地回答「大部分都看不懂啊！老師說那是高一的程度。…」這解釋的過程似乎不是他預想中的行程，所以顯得有些不耐。…幾經討論，終於，把英文考卷的問題找出來。時間，也已經11點過半。
一看時間晚了，皮蛋開始有了情緒。小小折騰，好不容易趕在灰姑娘回家的時間夢周公去。
一夜安眠，今天起早看他精神似乎好很多。送他上學途中，閒聊起昨晚放學路上我們未竟的某些話題。天哪！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孩子心裡擱著事情呢。難怪，昨晚像個怪怪美少年。
青春期的孩子，畢竟不像牙牙學語的稚嫩，有些想法不知從何說起，有些事情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有哪些事可以和父母商量，哪些事要自己承擔，當然還沒個準。也或許，某些事對大人來說很像「芝麻綠豆大」，對他們來說卻是「非同小可千斤重」啊！
我們是否了解自己的孩子？我不禁汗顏細想。
因此想起，前些天，皮蛋說好要留校自習，讓我晚點接他。碰巧，我臨時有事外出。心想，與其來來回回摸黑跑兩趟，不如辦完事提前到學校去接他。
到了學校自習教室，好靜。整間教室果然鴨雀無聲，孩子們多半埋首書堆，專注在自己桌前的書本。值班的人員示意授可，我悄悄走到皮蛋身旁喚他整理書包回家。
他的眼神有些疑惑，我怎麼提早來了？而我的疑惑則是，怎麼有孩子手上捧讀的書是「暮光之城」。正巧，那是我認識的孩子，是皮蛋國小同班同學。
回家路上，皮蛋給我的合理解釋是，「她也有看學校的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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