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很難嗎?或許是,或許不是。台灣到處都有海,出門開車、搭車都很快。真找不到海,還有許多的小溪、小河等著我們欣賞,還有高山大湖等著我們去拜訪。再不然,也還有社區公園邊的水塘,或者鄰家山村里的野山泉,可以賞玩。所以,看海不難,難得是找到可以一起看海,懂得看海,也懂得說話或不說話的伴。一個,或很多個。

爬山不成嗎?其實是可以的。不盡然每個人都會懂得海的心情或語言,也不該強求所有的人都聽得懂海的呼喚,或許該更寬容點,本就不該要求。海是海,海有海的天地;人是人,人自有自己的一方世界。所以人懂不懂海,只能隨緣,只需要彼此尊重看待。

懂不懂,有時候並不那麼決然或必要。所以選擇爬山看山,何嘗不是另一種雲淡風清。

看山,其實需要更多的扶持和體諒,因為山路少有平順好走的。既然攜手向山走,當然不可免地,要記得等一等同路的朋友,記得偶爾回頭看一看,記得數一數人頭,也琢磨琢磨這趟旅程到底有多艱難。怎麼走才會更平安,怎麼走才能讓大家都可以步履輕盈,或者蹣跚,卻還是如期地走到我們相約的那山頂上的平台。

這當中可能需要一些方法、一些包容、一些退讓或者一些淚水和還算可以承受的傷。

一趟旅程,不是山就是海嗎?也未必。偶爾也會是晴光向晚,有點風有點涼意,剛剛好的溫暖愜意。那樣的路,走著走著會舒適地讓人把種種疲憊洗滌,也因此孕育更多的生機活力。

人,多半是這樣,有時看山,有時看海,有時什麼都不做,只是散步詠涼天。直到久久一次的暴風雨來。然後風走雨過,整理過後,一切又重來。是不是這樣就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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