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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好出門,不必帶傘戴帽,不必擔心烈日當空,也不用擔心變成落湯雞,無所罣礙,這種感覺真好。

路途中,巧遇艷麗的五色鳥(應該沒錯吧,呵呵),很惹人注意的一種鳥,全身羽毛色澤總是如此亮麗鮮翠,真是特別。匆匆留個倩影,拍拍翅膀,也就飛了,連說聲再見都沒有,爽脆俐落得很。

到得文化中心圖書館門外,遠遠就聽到些許喧鬧的童音夾雜著興奮的氣息,走近一看,竟是國小畢業生辦美展,門廳裡擠滿大大小小的孩子和父母或師長。

孩子們雀躍而不安地守著規矩排著隊,聆聽老師的口令和指示,卻也有人忍不住偷偷撇個頭,跟旁邊的同學小小聲說句什麼話。那份壓抑的安靜透著幾分純真的可愛,那心不在焉的眼神四處張望,明明是安不下心的,這年紀的孩子,這樣的場景,刻意要求沉靜的氣氛反倒顯得有些非常情。

看著這群被要求安靜的孩子和忙碌維持秩序的老師,突然很想笑,完全沒有惡意的那種笑。因為想起有個朋友總說,孩子有時候是天使,有時候是惡魔。當他們聽話柔順乖巧時,真像是含在口中的棉花糖,甜滋滋地,怎麼也不覺得膩。當他們開始執抝鬧彆扭,或者不聽話、發脾氣時,真恨不得能夠把他們塞回肚子裡。奇妙的是,就在這當中,孩子慢慢長大、成熟甚或世故起來了。而我們,也從那個置身其間呵護備至生活與共的角色,一變成了看風景的人,有如今日我穿過門廳一鄅。

走過這些小小人的身影,圖書館裡的大人則個個聚精會神,穩坐如山地啃著自己的書。這空間裡的靜,和外頭截然不同,是約束也是自制,是被動也是自動的,每個來到這裡的大人,多半是有所為而為,為找一本好書、愛讀的書或工具書。也多半知所進退,在這樣的場合裡該做些什麼事。

於是,可以看見的是,大部分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閱讀世界,或者追尋裡。除了少數的幾個,穿梭忙碌於這個書櫃和那個書櫃之間,絕大多數的人都固守城池,像尊菩薩自在雍容。而我,喜歡借了書就走,除了幾分鐘為窗外景致停留。

圖書館外種了一整排我不知道名字的樹,春夏之際總是綠得徹底,長得極其茂盛,枝條是否左右對稱地長我不清楚,可是樹本身總散發一種平衡的美感,讓人看著沁涼心定。視線越過這排樹,就是一座小土丘,丘上植滿蒼翠青草,很多年輕的學子或情侶特別愛上這兒拍照或談天,譜寫純純的愛戀。

而後是竹林小徑,叢叢矮竹密密林立,圈出一條隱密小道,也間接阻絕了大馬路上的喧嘩,更因周邊幾件大型藝術品裝飾,整個空間自成地景藝術展覽區。偶爾,我喜歡在竹林邊的階梯上坐坐,靜靜諦聽微風吹拂竹林的聲響,彷彿歲月的跫音,輕扣。

多半,也只是歇歇腿稍事休息,便捨下前後左右諸多繽紛的美景,回到蒸騰沸揚的市區。仔細想想,圖書館腹地好像也不是真的很大,可是從來沒有一次是把它全程走逛完成,呵呵,不知道是偷懶,還是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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