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夢裡桃花林

少了人潮，少了歡呼，少了宣傳旗招，現場一片靜寂。

還有幾許散場以後的寂寥，就在那地上散放未及整理的板子，和那只明顯時間不準的時鐘。

佇立片刻，若有所悟…原來這就是散場的滋味。

今日傍晚，趁天色明亮，陽光不太炙人的片刻，動身到湖邊走走。

遠遠的，我便聽到觀景台上有孩童的笑聲銀鈴似的嘩嘩響著。

走近才知道，原來是有位中年男子拿著漁網，探身向湖網起湖裡的烏龜，然後將牠置放在木地板上，一群孩子就圍在那兒看烏龜驚嚇出糗。烏龜動也不動地杵在原地。小孩們嬉鬧起鬨著，中年男子於是抓起漁網戳推烏龜幾下，烏龜頓時驚慌急急衝爬向湖裡去。幾個孩子樂不可支，極盡歡樂的大笑，嘴裡還得意地說那烏龜真是「拔腿就跑」。

有時候還挺多的

所以

任誰都得學會找樂子

淡淡的言語，深深的體悟。

恰如南宋梅花尼的梅花小詩：

「終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嶺頭雲。

八字箴言，知易行難。

雖然，前後加總，真的只有八個字

朋友的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經常得要進出醫院。十來年過去，孩子堅強走過幾千個日子，也練就一顆堅韌的心。每每得要到醫院報到時，他總是頑皮地跟媽媽說：「我要進院保養了」。

聽得教人心疼。

˙另一個朋友分享的生命故事。

青春，果真是一首動人的歌。即使淺唱，也是醉人。看著年輕的孩子捧著書專注閱讀，那側影有種說不出的美。

看著他們捧讀的書，多半是輕小說、動漫，不由想起更久以前，一個朋友媽媽說的，現在的孩子讀的那些書啊還真不是我們容易懂的。呵呵。一個世代越過一個世代，有著傳承，總也有些不同。

就拿我們年代相近些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這片子來說，我想，那應該也只能說是青春的某一個面向吧。

簡單兩句話，卻蘊含極深的道理。

愛情如此，婚姻如此，生活如此，學習如此，工作如此，人生何嘗不也是如此。

只是這樣的道這樣的理，十七歲的孩子，真的懂嗎？

事後，小男孩承認自己不該為了這樣的事，跟老人家生氣亂講話，有點對不起老人家。

可是，我怎麼看怎麼想，都還是覺得納悶。

這整部車，難道就載這兩個人？當然不是！

走在馬路上，穿梭在喧騰的車潮以及送孩子趕上學的人群中，望見不遠處，迎風遙曳的芒草花(嗯～～也可能我弄錯了)…閃著銀白色的光芒，好美。

˙送皮蛋出門返家途中，轉進便利商店買了點東西，瞄了架上的雜誌。一大清早的，沒人光顧的角落，正好讓我可以好整以暇地翻翻看看。

偏不巧，映入眼簾的卻是「體驗貧窮教育…」這大標題，唉！貧窮，這回事，怎麼是體驗是教育啊！那應該是苦澀，那應該是艱難，或者無言吧。

他說：「人生有二種旅人，一種是看著地圖，一種是看著鏡子，看著地圖的人想離開，看著鏡子的人想回家。」

妳，你，是哪種人？也或許，我們都是那種同時看著地圖和鏡子的人吧！你說是不是呢？

更多的是，憂傷。

之於愛情，之於夢想，之於親情，之於友情。

也及於紅塵，忽明忽滅璀璨閃爍的人情世故吧。

路人問我，妳在看什麼？我說：「看樹」。

路人也仰起頭看了一會兒，隨後，側身看見我手拿傻瓜相機。

又問：「妳要拍什麼？」

看看大師們怎麼說怎麼想，關於國語文能力…

→聽聽專家學者見解。

不盡然聽懂或非要窮究她或他說些什麼。

只是想聽聽，想在心裡過一過，每個人都怎麼說話？為什麼那樣說話？聽聽那說話的聲音、節奏、遣辭用句，以及說話的人說話的表情和片刻心情。

還有，說話時莫名所以的溫度。

有情人間，愛情的破碎，總教我們痛徹心扉；友誼的離散，多少有幾分無奈；更那堪，血濃於水兄弟姊妹親情的崩解。

曹植七步詩說，「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是古老的故事而已。

是不是因為這樣，我們的心才會變得容易蒼老的呢？

在影片中，嘗試感受體會那受苦靈魂的痛苦，嘗試捕捉那相同的，對於大自然的感動和讚嘆，以及對於生命的各自理解。

或許，不盡然因此了解梵谷，更不敢侈言或敘說，關於色彩、天光、際遇之於梵谷的意義。

只能退後去看，看他筆下的心靈世界，看他和這個世界的距離有多大…退後再退後，時間可以定格，心情可以定格，而我們人間歲月依然如水流，嘩啦嘩啦往前走，誰也留不住分秒。

突然，耳畔傳來一陣不耐且用詞略帶粗鄙的聲音，有個高一的孩子在電話裡很不高興地發飆，對著電話那頭送飯還沒到的「人」，猜想是家人，媽媽或妹妹之類。

但聽他口氣粗暴地說，「你怎麼還沒到啊？」、「都幾點了…我電話費很貴ㄟ」…當下，有點難過。

為什麼，我們的孩子是這樣對幫他送午餐的人說話的呢？是誰給了他這權力或者教育？

巷口的老阿公年過七旬，前些時日摔倒手受傷，於是起早也只能坐家門前吹吹風，看看巷弄裡早起運動趕上班或到學校的大小孩子，看看不遠處熱鬧的樹梢，聽鳥鳴在冬日清晨，聽風說話。如今，天冷更是必須守著屋子不敢隨意到外頭來受風寒。

隔著幾步路遠的老婆婆，命很好。兒子給了她大房子住，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孫子、女圍繞身旁。但是勤勞習慣改不了，總在別人還賴床的時刻就騎著摩托車出門種菜、採收或者戴著農家常用的大斗笠包著花色淡雅的頭巾，或蹲或彎身在宅院前整理還沾著泥的蘿蔔、青菜，旁邊擺放一只尋常得像油漆桶似的水桶，和一個在鄉下常看到的圓形竹編盛器，大大的像圓盤，什麼樣的名稱忘記了，但是我知道那是拿來盛放蘿蔔、大頭菜或者醃菜類曬乾用的器具，以往在鄉下常看到。由此可以想見，老婆婆這些收成，有的準備曬成乾，有的紮成一小綑，看來是準備要賣或送給有緣人。

越過老婆婆家幾戶的距離，有個做生意的大家庭。家庭成員到底有多少，我沒細算過。但他們為人非常和善，逢人就是笑臉招呼問候，讓人印象深刻。更深刻的是，這一家子的體型幾乎沒有例外，三代同堂個個都是很有福氣相，套句老爸的話說：「這是富貴之家」，生活富貴，心靈也富貴，少掛閒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