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夢裡桃花林

年妳來，仍然春寒。小葉欖仁樹，光禿禿的，只像是裝飾圖書館外部的枯枝山水。

妳說，很喜歡這樣素雅莊嚴的建築，和那空間中的寧靜。我說，我喜歡熱鬧些，我喜歡看那些小葉欖仁樹長出盎然綠意，讓人感覺活力多些。

日昨，我又經過這裡。小葉欖仁樹的綠葉紛然，樹下有些年輕媽媽帶著孩子在底下玩耍。站在我們過往一起站著的位置，我想起妳，以及妳說過的那些話。還有那天妳繫在頸上的綠絲巾。

寒冬裡

看見這樣的新聞：老農夫賣米蓋圖書館。

感覺特別溫暖，心特別容易受感動。

來是段特別的緣份，和尤魚姐姐。

因緣從梅花樹下起，兩年後，又因賞花再度相遇。

於是，相約辛志平校長故居，聽她說故人故居故事，和未曾消逝的風範。

春，就是如此爽脆，像夏日的絲瓜，當令，所以甜美。

早上看皮蛋出門，若有所思，心有所掛…猜想，高中段考果然不同以往。

傍晚，就接到他來電話說，下課後要跟同學好朋友們一起回母校去看老師。

月的尾巴，幾個相識二、三十年的老朋友相約風城聚首。

有的是打從十幾歲青澀年華就相交至今，有的是離開鄉下北上讀書才認識的，還有緣份特別的是，我們曾經同居一室，也有一起流連湖畔都愛喝茶等鬆餅聊兒女是非的密友…遠的，來自台北山上、台中，需要小費周章；近的，摩托車十來分鐘就能到，喳喳呼呼熱鬧一場。

不是經常可以這樣的，儘管我們都說台灣就那麼點大，南來北往根本不算什麼。緊湊的生活總讓抽象的地圖疆界無限擴大，紛紛亂亂的忙，多多少少也培養了我們體諒彼此的柔軟，於是乎，偶爾說說生活大事，偶爾露個臉喘口氣，偶爾記起了什麼，送上閃閃發亮的關心、祝福，或者，突然的來上一句「你最近都在幹嘛？」、「沒幹嘛」這類看似無意義卻又別具意義的對話。友誼，果然像長青樹。

月十五日，南台灣天藍雲白好日子，送公公最後一程。

經聲誦念中，圓滿，諸事。歸來三日，了無心思。

偶爾想起，世人總說，浮生若夢。那麼，這夢的伊始和終點在哪兒呢？

午出門，蹓躂；晚上，窩在家裡，蒸餃子、湯包，和皮蛋下棋。

晚上沒怎麼睡好，無由想起很多事。想起老朋友終究是老朋友，在自己生命中面臨最脆弱無依的此刻，還是沒忘記朋友生日要給予的祝福。

想起她日後要獨自承擔教養女兒的責任，心情倍感沉重；想起皮蛋老師又給了個新的倒數日子，而他最關心的事，卻是我能否趕快幫他借武俠小說「靈劍」回來，不知道該為他這如常的生活高興，還是焦慮。

天，專程北上，看望老朋友。

友情超過30年的老朋友見上面，抱頭落淚，無言杵在榮總懷恩堂她的先生靈堂外的走廊。

能做的只剩點上一炷馨香，告慰也送別那靈堂上，和朋友相依相扶圓了22年夫妻緣如今杳然而去的枕邊人。

自己一本書，詩人也是茶人的季野詩文輯，爾雅出版「人間閒日月」。

閱讀詩句散文，閱讀詩人心情繫念，閱讀文字以外的那個身影，也紀念過去的短暫塵緣。

午時分，大妹專程來電說：「趕快出去拍照，現在天空很漂亮。雲飄得很快，感覺天上的雲都是雙層的…」聽得我哈哈大笑。

窗外一探，這天空確實精彩異常。相較於前些時日的陰霾不開，今兒個可真是活潑過動得讓人驚訝。

凝神望去，沒有華麗的色彩，不過就是藍與白，偶爾匯聚出烏雲和天光競妍罷了。

起風的日子，天特別藍，特別乾淨。只有少少的雲，如絲如縷，若有若無地漫遊。

這樣的藍天，讓人心淨卻守不住靜，老想往外跑，隨處逛逛去也好。

15年，5000多個日子，彈指之間，倏忽而過。

寤寐之間，歲月悄然滑過，臉上、心上。

【98˙10˙22早】CKC熱呼呼的留言：

謝謝Monica，vivi和hmeiyao的恭喜祝福

媽媽沒有園藝方面的偏好，但是家屋前的蘭花，在她隨性隨意照顧，譬如想到就潑灑她一身水，或者瑣事忙碌也就順其自然忘記澆花，更別說施肥了；甚至，有點任其自生自滅的無為放生態度下，居然還能經常開花，而且開得燦爛。

這大概只能說，這些花兒生命力夠堅強，老媽和蘭花還真有些緣分。呵呵。

都老了！黃春明、陳映真…，還有楚戈。

這些在我們青春年代就執文學講壇牛耳的作家們，在歲月淘洗中，漸漸不年輕了。

朋友來電話，說是整理了些考古題要給皮蛋練習做。

回到家，皮蛋從書包拿出一本講義，說是xx老師讓他帶回家自己找時間練習的。還交代他，若有不懂的題目可以再去問他。

98‧09‧09，和朋友相約踏「清」。相聚說說話是主要的重點，形式則是兩人都愛的漫遊走逛清大，沒有預設行程不限路線，純以腳力和心情斟酌。

清晨八點不到，成功湖畔顯得寧靜，入秋的景致還不是那麼鮮明。朋友路遠來得慢些，留給我片刻的獨處，與湖。

夜風甚涼。

於平日，這該是一縷沁人心扉的舒爽，依然暑熱的八月；於此時，莫拉克颱風囂張過後，應對我們賴以為生的美麗寶島上，諸多失聯、滅頂的生命，顯得分外悲傷。

日子，擱著，也就過了。心情，亦然。

很多片刻思緒，沒有即時記下，轉眼如雲煙。很多走過的路，不用心記憶，走過也就走過。

和高手妹妹相約「蘇格貓底」，聚聚聊聊，吃飯閒嗑牙，說生活、說工作，也說別後這段時間，我們都忙些什麼。

還記得，上回吃飯時，她還是個小姐，今日碰面，她已嫁作人婦，過起不同以往的日子。談笑之間，我們戲稱，下回聚首可能是她當媽了，所以預先把媽媽經說完，哈哈。當然，也談她可能的未來計畫、談我家皮蛋點點滴滴，同時逗弄蘇格貓底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