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來電話，說自己女兒基測考了260幾分，前三志願應該都沒希望，所以孩子還在拼第二次考試。聽了真覺得恐怖，我還再想這分數不錯呢。後來才聽說，今年建中的門檻好像是292分，北一女也是290分左右。喔，真是可怕的阿拉伯數字。
朋友的小孩很早就上補習班，也是個聰穎反應超機靈的孩子，面對基測都還不能那麼地順心如意。啊，這下子要開始擔心皮蛋這傢伙了。
唉，有時候父母務實勢利還真是時勢所成就。昨天嘴饞突然很想吃臭豆腐，趁傍晚出門接皮蛋放學之前跑去吃它一吃。正逢基測成績公布之際，很多家長相對關心多些。無獨有偶地，連賣臭豆腐的老闆娘也跟客戶大談基測升學補習學校評等等等話題。吃臭豆腐的陌生人我，當然是插不上什麼話語，但是聽她們討論得如火如荼，忍不住也公開給它偷聽幾句。
顧客媽媽很堅決地主張，孩子就一定得上補習班，有專門的老師教導複習功課才不會散漫；而且，要為孩子選個好一點的學校。譬如，她就不讓她的孩子就讀某某學校。啊，真是尷尬，那某某學校就是皮蛋的學校。
為什麼她會覺得那學校不好呢?因為，她認為學校作風太開放，學生沒有制服，愛怎麼穿就怎麼穿，頭髮愛怎麼燙或染就怎麼燙染，孩子一天到晚把心思擺在這上頭，怎麼專心讀書嘛。再說，老是看學生在外頭馬路上閒晃，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師，根本沒有人認得出他/她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完全沒有約束力。…
我邊吃邊想，她說得好像也沒錯。但是，我們又極力倡導大人應該給孩子更多的創意更多的自我空間，更多的快樂學習、更少的填鴨…啊，這門課題，似乎永遠無解。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說，「做父母真難，我們怕他/她將來出路不好，現在急著幫他們找好出路，結果呢，他們一天到晚抱怨我們多事；想說不管他/她們，又擔心將來孩子前途不順，回過頭來怪我們當年怎麼不像別的父母一樣，逼他/她補習、逼他/她學才藝…。」唉，聽得連我都想嘆口氣了，呵呵。
直到我臭豆腐吃完付帳，老闆娘和顧客媽媽還火熱地討論著。想來，這也是個永生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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