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向來不精
勉強可以應付生活
可是回到鄉下老家
總成了最常進出廚房的人
因為所有的人都覺得
你比較知道爸爸愛吃什麼 媽媽喜歡什麼口味
老爸爸每年都會重複問
誰會炸甜的年糕
其實不過就和些粉啊蛋的下鍋裡炸
誰不會啊
可就所有人都覺得只有你會
或者他會很專程地下田裡去
拔些自家種的台灣蔥回來放在廚房
你就會知道他想吃點不同的
只有山城鄉下人家自家有的料理
只有他的女兒才知道怎麼做能合他胃口
也或許是 只要是女兒親手做的
他就心滿意足地照單全收進肚子裡
有時候我在想
他在意的或許根本就不是東西好不好吃
而是女兒回家做他習慣的料理給他吃...
這當下 他感覺女兒回家了
感覺女兒沒忘了他喜歡吃某個特定的東西的心意
感覺女兒沒有忘記他
如此而已
早期家鄉對外交通不是那麼便利
進出城市全靠一座吊橋
僅供行人和摩托車通行
中大型的交通工具往往得走橋下便道
或繞一大段山路遠行
所以沒辦法像現在
心血來潮就可以驅車往市區餐廳嚐鮮
所以總會有些自家習慣的野食" 家" 餚
就著家裡田園的果蔬做些簡單處理
農暇或農忙都有不同的菜色記憶
多年過去了
家鄉和城市的距離縮短很多
生活的節奏也和都市有了些掛勾
可是老人家某些生活習慣卻怎麼也不會變
他還是喜歡吃你親手炸的甜年糕
還是喜歡邊吃邊跟你說當年的故事
她還是會特意選你在家的日子
下田去摘你愛吃的野菜回來
慢慢挑慢慢揀慢慢篩選
邊揀野菜邊跟你說東家長西家短
是是非非認真聽她說說就算了
她並沒真要你捲進這些是非當中
她只是想藉此告訴你
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生活
有時候看著老人家
我在想 他們一生所為何來
就是這些子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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