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夢裡桃花林

花園裡可能種滿漂亮的花草，一年四季都是繁花開遍，花香處處，蝶舞紛飛，蜜蜂忙採蜜；也可能經年荒蕪的，乾禿一片，找不到大樹可乘涼，看不到花色滿園，更聞不到花香。

秘密花園裡的風光，通常只有少數人可以遊覽，也只有很少很少的人可以入園參訪。那樣的往來，或許就是所謂的「交心」。

年少時，我們常讀也常說一句話，「朋友貴在交心」。那時候以為「交心」很容易，多半就是互相交換八卦或秘密，說說自己以為了不得的秘密，談談彼此不為人知的情書或者愛慕。那時候最喜歡，和朋友私下說個沒完，說些什麼悄悄話，現在想來都覺得好玩。

但是，儘管當年說的青澀、靦腆，或者幼稚，那段歲月終究成為人生中一扇絕美的風景。至今仍叫人懷念，那樣的自以為是，那樣的為賦新詞強說愁，那樣的鬼鬼祟祟，或者那般的彆扭。我想，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過那樣一段甜美吧。

只是，怎麼有一種感覺，「與人交心」，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容易？所有的人都這樣。是年歲的烘焙，或者歷練的熬煮，讓原本那一座花園改了顏色嗎？還是因為成長的詭譎，浸染了過去的清清如水，所以那座花園其實已然色彩繽紛，多添了嬌貴因此更不能參觀；或者，比往昔更加腐朽，少了供人觀賞的興致了？也或許都有。

有個半大不小的年輕孩子問我，這樣的歷程就叫成熟內斂嗎？我一時答不上來。因為，我其實還挺懷念清水一般的日子。當然，也喜歡現在。因為明白了每個人「交心」的掙扎。「交心」等同於託付，把自己的心託付給別人，或者就是交出去的那個動作，當然不容易，大家都一樣。只能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