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利用周末假日和老爺幾個故舊朋友家庭,去了趟南投小半天、杉林溪旅遊。
運氣很好,周末是個晴朗的好日子,於是一夥十多人得以開心相聚杉林溪歡樂暢遊,大人小孩外加三隻狗沒有目地的健走在超過十個人高的杉林裡,只做森林浴,只是聆賞自然的樂章,感受那看不見摸不到卻始終存在的串串音符在耳畔響起,低迴傾訴,婉轉絮語的多,滲入風中迎面而來,縷縷情思悠然醒轉。
這山青水綠,這老樹參天,以及老幹新枝盎然勃發的山林裡,時而可見煙嵐雲霧,忽來忽往,時而光影乍現,忽明忽滅,篩過樹縫搖曳而來。
濕滑的地上因此起了股暖意,抬頭仰望,卻還是蓊鬱樹蔭蔽天。原來,人還在山裡啊!我想著。心裡納悶,不是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嗎?這樣的時間,要在平常,我恐怕已經把愛去的校園繞掉一大圈。
這時,老早跑在前頭的皮蛋,略有喘意地折返回來,直叮嚀我走路要快些,否則待會兒跟不上大家會迷路。和我一起落單慢走在後頭的朋友太太,笑著應他:「不用擔心啦!就這條路而已,我們慢慢走。你們先走沒關係!」皮蛋顯然還是不放心,磨蹭著陪走了一大段,邊走邊催促,還不准我停下腳步拍照。一臉堅持,惹得同行的阿姨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於是,在有點陰涼點綴些許陽光的杉林溪,我們如實走了好些路,很像爬座小山,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也有點汗意,但並不真是熱到流汗。
走著走著,來到下坡段,小小開心。而事實上,走這有些濕滑的路,下坡路段未必會比較輕鬆,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摔個四腳朝天,或者多抓把泥土帶在身上回家。
儘管心情是如此顫顫危危,還是滿滿喜悅。那當下,有種錯覺,誤以為自己正置身雲深不知處,詩意浪漫得很。聽著間歇傳來的鳥鳴聲,聞著青草的原始香氣,看著成排成隊層次分明的杉樹林,錯落交織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偶爾,一、兩個老先生老太太拄著手杖,精神奕奕地和我們擦身而過,微笑交會的瞬間,眼神充滿善意,彷彿是為彼此鼓勵打氣,加油!再幾步路就可以休息了,再多走幾步路就可以看到更美的景致,更鮮活蒼翠的花草樹木。再堅持幾分鐘,碩大的牡丹花就會盛開在眼前、名聞遐邇的松瀧岩瀑布就會如絹布般亮麗我們久居塵世的眼。
果不其然,牡丹花展在即。開得比巴掌還大的牡丹花,或紅或粉,或聚或疏,或遠或近,恣意綻放著。此時此刻,任誰走進這一方天地,不感動驚嘆都難。只可惜,此番前來停留的時間有限,打個照面驚鴻一瞥,正想說些什麼已經又要走向下一個行程。
畢竟,難得有空一起上山,大夥都想著要再往前走一探究竟,想多看幾個地方呢。當然,松瀧岩瀑布也不讓我們失望。縱然水勢不大,少了預期的壯闊奔騰,但,那細水涓涓源遠流長,還是教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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