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夢裡桃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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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ica 的【散文】牽掛發表於2013˙08˙18更生日報˙四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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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年紀過七十了，還在老人大學讀書。她說，上學期讀的是英文，老師教他們從基礎的音標、發音開始學，老師很會教也很嚴格，每次上課都會抽考，但是對他們這群「老」學生很有耐心。考試是為了要幫助他們記憶，不會責罰不會罵人，只是學生自己會有壓力，萬一老是學不好在同學面前會感到不好意思。為了印證老師很會教，她特別跟我解釋，母音a有長的發音，也有短的發音，短的發音有個好聽的名就叫蝴蝶a…這學期，她改讀國語班。主要原因是時間的考量，還有同伴的關係。很顯然，相較於英文課，她的國語程度算不錯，所以她不僅學來如魚得水，還能偶爾在課餘時間幫忙教其他同學。
　　
　　我忍不住讚嘆她這麼用功，又這麼厲害，真是教人佩服！她謙虛地說，也沒有很厲害啦。很多時候，她都還得回家問教作文和美勞的小女兒。只是，這個小女兒最近脾氣很不好，因為要上的課很多必須到處跑，有些上課地點距離家裡又遠，碰到颳風下雨更辛苦。所以有時候想要多問她一些問題，都碰到軟釘子。
　　
　　唉～～老太太忍不住嘆起氣來。我不明就裡，只好順口安慰她，女兒課教得多當然忙，回到家可能體力透支了想休息，所以對對媽媽講話比較沒注意口氣而已。自己的孩子就不要跟她生氣了。
　　
　　老太太再嘆一口氣。說她也不是真的跟女兒鬥氣，是捨不得看她年紀都要四十了，一天到晚忙著工作，也沒看她忙出個所以然。反而因此沒時間好好認真找個對象嫁人，再拖過幾年，不就更難遇到好對象，老了以後孤伶伶一個人怎麼辦？再說，她以前在台北上班，交遊廣闊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碰不到一個可以結婚的人呢？老太太話裡透著幾分沮喪，和更多的百思不解。
　　
　　看著老人家落寞的臉，我真想告訴她，其實我有很多朋友也都選擇單身或者未婚，生活照樣過得很精采，一個人自由自在，愛去哪兒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上山下海地北天南走玩無牽無掛，也沒什麼不好。也或許，他們自有定見，並不希望我們旁人多想。
　　
　　話到嘴邊，忽然我想起，多年以前當我適婚年齡的那幾年，爸爸經常會在假日打電話到我租賃的住處，關心我成天都上那兒去？或者和誰時相往來？有空可以帶朋友回鄉下玩。如果知道我總在道場與道場之間忙碌穿梭，便忍不住擔起心來…那陣子，媽媽好喜歡幫我買大紅的衣服裙子或者套裝，有人跟她說那樣的穿著會為女孩帶來比較多的喜氣。…遠在好幾個鄉鎮外的親戚，總好心地幫忙操煩。
　　
　　不知那時候的他們，是否也有著眼前這老太太一樣憂傷的臉？他們會希望跟他們萍水相逢一起等車的女子此刻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