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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原田舞葉「只要一分鐘」,已經好幾天,深有感觸,卻始終沒有動筆作記錄。

究竟是因為,書的文字沒能觸動我,還是自己就是凡人一枚,其實沒有那麼深厚柔軟的愛心,所以對於這本狗與人的特殊情緣生滅,有感觸卻沒有很深的感動?以至於她所想要傳達的「尊重生命」這個大議題,顯得力量單薄。這兩天一直在思索整理。

或許,兩者都有吧。我想。從小在鄉下,貓狗自來自去稀鬆平常,來了就像家人餵養,走了似乎也沒有太多失落。從來沒有所謂養貓養狗當寵物的經驗或習慣,印象中好像也不曾為某隻狗付出像書中女主角「藍」對愛狗「里拉」那麼深厚的情感。

及至青春年歲走進都會,看了很多同學、朋友養貓養狗。看她們為愛狗打扮、為愛狗操心,為愛狗爭風吃醋,為愛狗而願意放下小姐身段,活像為孩子把屎把尿一般張羅,生活團團轉也樂在其中,多少讓我無從理解。但對貓狗也還是保留著好印象。畢竟,寵物狗予人印象總是乾淨、打理得很好,既不會無禮也不會隨意攻擊別人。更有趣的是,國中死黨嬪家裡養的小狗,是那種見陌生人就叫,但同時身子直往後退,躲進主人安全範圍的狗,在我看來實在有趣。

不當小姐以後,依然沒有養貓狗,對貓狗的感受也起了些許變化。看很多流浪狗無家可歸,有著莫名的同情;看流浪狗任性撒野,無端對人狂吠追逐、人身攻擊,感覺有幾分的排斥和負面情緒。

偶然的機會,我看到有訓練師在廣場訓練狗兒作息規矩、生活禮儀。那種感覺讓人心疼,當下有種挫折,發現狗再好命終究也只是寵物狗。雖然,主人可能很愛牠,主人給牠吃好的、穿好的、生活優渥,三千寵愛集一身,但是有多少個主人能夠真的懂自己養的狗在想什麼?或者,狗是否能夠思考關於自己的生活、生命、喜愛、倦怠、愛戀…種種。

在訓練師眼裡,牠或許就只是條狗吧。一個不小心,訓練師手上的鞭子迅速甩在狗兒身上,我看了不忍。事後問朋友,朋友說:就像教孩子一樣啊!只是我在想,我們會給孩子時間、時間,更多的時間和機會練習。而狗兒們多半必須在短期內完成這種種修練。即使是愛里拉至深的「藍」,她也無法給牠更多的時間。

看來,關於貓,關於狗,我只能欣賞而不能豢養。

因此,閱讀這本書的過程,我老想起國中死黨嬪、大學好朋友雯、過往的同事Tina。她們三個愛狗如命,嬪愛狗,老公更愛狗,於是~儘管女兒過敏,家裡卻還是拼命養狗,最高紀錄有五隻。現在少了,可是兩夫妻開始和狗同桌吃飯、共享糕點,你一口、我一口,看得我想笑都笑不出來。私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冷血無情,怎麼完全無法體會那水乳交融如膠似漆的情感。雯的家裡養了西施犬,一家人三天兩頭爭著要跟狗睡覺。狗兒在她們家,儼然小公主一個。

Tina和我共事不很久,但是她對狗的深情一度讓我吃驚。她的車子永遠都預放狗食,理由是:怕路上有流浪狗沒東西吃,所以預先準備食物是要餵牠們的;她不常請假,但是狗生病,放下工作快車飛奔上山下海訪名醫,屢見不鮮。狗兒會有腎臟病、憂鬱症、心臟病、腎衰竭…都是她教我的。

平心而論,她愛狗和「藍」不分軒輊。她們家收養的流浪狗,曾經超過10隻。要有多寬闊的胸襟和愛心,才能做這樣的一件事而且持之以恆甘之如飴?始終是我汗顏且難以啟口的疑問。

原田舞葉的「只要一分鐘」,勾起我對愛狗朋友的思念,卻還是無法讓我生起豢養貓狗的念頭。不知道是她的故事太過於故事,還是我的心太冷。嗯~值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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