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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年前,在夜幕籠罩整個大地後的晚餐時間過一點點,我抵達花蓮七星潭。摸黑站在岸邊,聽浪濤聲一波又一波向我奔湧而來又退去,浪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如此周而復始循環著。

黑夜中,看不清楚濤聲裡的翻攪和起伏跌宕,只感覺到澎湃洶湧溢滿胸懷。在這四周靜寂的片刻,來自熱鬧喧囂城市的我們不自覺地耽溺這乾淨純粹的聲音,我們心裡猶豫著,今晚該落腳哪裡好呢?

市區的統帥飯店是首選,地利之便往哪兒走都好規畫,吃食美味更是容易得多,心裡惦念著的名產花蓮縣餅、年輪餅、大禹街的滷味、公正包子、排骨酥麵…通通在那兒。而且,過往的經驗告訴我,住那兒可以確定一夜好眠,對於已然舟車勞頓的旅者來說,好好睡個覺其實很重要。

七星潭邊的民宿很吸引人,每每艷羨別人說的,在萬籟俱寂中,聽七星潭的浪濤聲入眠,那種感覺讓人心動嚮往。在所有人都還沉醉夢鄉的時候,早早起床等著看日出,那種期盼彷彿年輕時光再現。回頭細想,距離上一次在阿里山等待日出,時間已經久遠得讓我不敢細算。因此,夜宿七星潭是我們沿路盤算是否可行的方案二。

結果是,我們完全不必猶豫地入住統帥。因為,自己看中意的民宿都客滿,老爺朋友推薦的那家找不到。也因此,我們這次又沒機會參與七星潭的越夜越美麗和那剎那的日出印象。

不過,還是感謝老天賞臉。當我們翌日睡飽喝足來訪,整個七星潭就是碧海藍天,好一片燦爛。有些勤於早起的都市人,早已架好攝影機、相機、定格美麗的七星潭,老早就尋個好位子,氣定神閒坐收這眼前如畫江山。岸邊悠閒的老兄,看到我手拿數位相機,忍不住和我這陌生人說起話來。他說「七星潭真是漂亮」,還告訴我,如果可以等到旁邊的機場飛機起落,拍下來的照片會更美。

當然,這場景和七星潭的夜晚、日出一樣,對我來說可能又是下一回造訪的期待。只因這個年來得有些急,這趟旅程預定花蓮停留的時間並不是那麼充裕。

不過,我並不貪心。能夠看到這一片純淨的海水、輕盈自在的雲朵,和那藍得詩意浪漫的天空,襯著孩子歡笑的容顏,…也就不虛此行。

更何況,熟悉的磅薄大山微笑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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