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ica夢裡桃花林

隔著一扇窗，看我們熟悉的城市，多了幾分距離的美，也發現小小的趣味。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台中火車站裡頭竟有這好玩的東西，是椅子還是裝置藝術？讓人忍不住莞爾一笑，有趣。

藍天，或許因此暫時褪色，或深或淺的海藍蒙上了薄紗，少了些許天光瀲灩，天邊的雲彩卻因此更美。一抹霞紅的夕陽，總引來翹盼，引發幾許浪漫的期待。

不過，今年還有個特別，大人忙著廝殺對戰，幾個小娃兒也没讓自己閒著。正巧家裡還有副舊的麻將牌擱著没用，幾個小孩也自行湊上一桌，年齡最小的是國小二年級。看他們打麻將很有趣也很好笑。骰子一擲，從那兒拿牌都不知道，還要別人幫忙數位置，或者骰子一扔，就丟在那兒，也不知道要收回來。東西南北方向搞不清楚，補牌從那兒補得問左右鄰居，誰先誰後也能成為討論的話題。中發白守著，也可以常胡牌，打到相公還可以抽牌重來。必要的時候，還要請賦閒在旁的誰誰誰當指導員解說一番，或者哪個小娃兒臨時缺席了，隨便抓個不忙的姑姑阿姨來遞補湊數。

總之，這群娃兒玩得一點也不專業，卻比大人廝殺還認真。不過就是場遊戲，可是他們很在意。輸贏，是不是問題?當然是問題，攸關面子，攸關成就感，攸關日後的記憶。

沿路，還去拜訪他們共同的朋友，話話舊，說說年節，也看看趕忙的人群。然後，一路往墾丁方向開。到達會合地點，老爺朋友竟又說起，關山落日很漂亮，值得一遊，但是距離傍晚時間還久，乾脆帶我們去關山吃有名的古早味燒鹹粿和石版煎香腸。

車子繞了好些個彎，順著地勢往上爬，終於來到一間看似居家民房的地方，庭院偌大，還養著雞，女主人正忙著。老爺朋友們是這裡常客，因此車停妥人落定，自己忙碌去，不一會功夫，好吃得不夠賣，只剩兩三片的煎鹹粿和香腸上桌。朋友的女朋友還自備簡易煮咖啡的道具，一行人就這麼野外吃將起來。那鹹粿真是好吃，外頭煎得酥酥的，一口咬下去卻是細嫩鬆軟可口，泛著香氣。啊！這麼好吃，難怪供不應求。

離開花蓮，原本想要取道中橫到南投清境農場。久聞哪裡彷如世外桃源，很想趁此一探究竟。好朋友卻來電提醒，說是前些時日很多地方大雨小雨地下，中橫路段這會兒恐怕不好走，要我們三思。考慮再三，終究作罷。想來還是改天再去，會心安些。

也因此選擇沿花東既有的路線走，先到台東。

因此，儘管外頭是無邊絲雨細如愁，我們還是非得去七星潭朝聖一番。哈哈，固執得可以。

到得七星潭，雨絲夾雜著寒風，吹得人哇哇叫。站在堤岸上，凝望遠方，真希望我們也能把宜蘭的藍天一起帶來。

不過，阿嬤是真的没空。看她這兒那兒一路忙碌著，我們也不好意思催促。只好就眼前熱騰騰的魚丸湯、米粉湯西哩呼魯先吃，靜靜地等阿嬤。還好，肚子五分飽的時候，小菜終於切好送上桌，我們好整以暇地大快朵頤一番。

餐飽一頓，進市區溜溜，買些宜蘭餅當伴手，買杯咖啡犒賞味蕾是必要的。然後繼續思考，往回家的路上走，還是往花蓮去呢。花蓮，向來是我們最喜歡的行程，那裡大山大水的魅力總是凌駕其他城市誘惑著我們。因此，短暫的遲疑之後，我們驅車直奔花蓮。

「福山植物園區」很特別，位處台北縣和宜蘭縣交界，佔地廣闊。根據事前所做的功課了解，它是台灣及亞洲最大的植物園區，也是最佳生態教室，面積超過一千公頃。恰好位處雪山支脈環抱而成的盆地中，地形主要分布在海拔600~1200公尺之間，基本上不算太高，也因此林相多闊葉林，樟科、殼斗科等原生品種隨處可見。氣候潮濕多雨，一年當中有超過兩百天是下雨的，除了造就更適合各類植物生存生活的環境，許多野生動物也愛在此棲息，很多生命在此繁衍生生不息。更因長年豐沛的雨量濕潤，整個園區常常籠罩在山嵐縹緲之中，因而贏得美麗的封號「雨霧森林」。

園區內，概分原生植物區、天然林展示區、水生植物區、哈盆自然保護區及福山苗園。

沒有特別規劃的行程，除了二月二日的「福山植物園」事先申請，有時間上的限制，因此預定今晚入住台北姐姐家，隔天起早走雪山隧道比較方便，同時趁此機會探訪久未見面的姐姐，一起吃個飯聚一聚聊聊。

計畫還算美好，只是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原本美好的心情，卻因高速公路一場意外，破壞殆盡。幾經折騰，到達姐姐家也快十點了。晚餐的約會自然泡湯，改吃披薩當宵夜，帶著疲倦入眠。

幾日裡，多半流連田野小道，多半看的是鄉下的老人家，以及過去年幼時的走踏。

於是拍了些鄉下常有的小花小草，也順路繞進很久很久以前的母校，二溪國小。

因著前兩天是他第二次段考的日子，媽媽我再怎麼瀟灑想得開，也忍不住花了些時日叨念，要他多複習功課。受不了媽媽的囉唆和關愛，皮蛋多少認真(至少比平常認真啦)些，捧著書本讀啊讀。有一天，終於忍不住感慨地說，「妳有培養我閱讀習慣，可是妳好像沒有培養我認真讀書的習慣喔。」聽得我既好氣又好笑。

想起他很小很小的時候，跟我說過的一些話。曾經他頗為「意味深長」(ps.意味深長是我解讀的，其實他可能當下有些小小孩的無奈吧，哈。)地跟我說，「你們大人很奇怪，你們認為重要的事，小孩子都認為不重要。可是小孩子認為重要的事，你們都覺得不重要。」當時我問他，「小孩子覺得重要的事是什麼？」他很乾脆回我「當然是玩遊戲」。而大人認為重要的，不外乎認真讀書、好好考試、學習…這些所謂「正經事」。

結緣，始於年初，Angel媽咪說要專程帶我去看貓咪。印象深刻，部分原因來自店的名號很哲學，蘇格拉底。也因店主「貓哥」很有個性，愛貓成癡，寵貓活像寵自己所愛的女人，讓人不由記憶。

前些時日，路過附近，曾經試圖進門喝杯咖啡。不料，路.....癡一個，走著走著竟轉錯了方向，一時之間找不到而作罷。今日Angel媽咪邀約再次到訪，算是不期然續了因緣。

買海鮮的人潮，約會的情侶，還有親子出遊的車陣，以及許多無所事事，隨意閒逛的人，都不約而同聚集在永安漁港和沙灘。

雖是盛夏酷熱，顯然也擋不了想出遊的心。於是，漁港、海灘都還是熱鬧的。

好幾年前，我在某個社區門口聽到一個女娃兒，仰著頭、甩著馬尾，對媽媽高聲說：我長大以後要變成一個漂亮的姑娘。

那句話、那自信純真的表情，始終深印在我腦海。幾年過去，我不曾再遇見她，那個女娃兒應該也大了吧。

這兩天，我因緣際會進了那社區，不自覺地又想起那個女孩。也讓我想起更多的孩子，因為「自信」而煥發的神采。

給孩子信心，也就會給孩子力量和能力探索更遼闊的世界。而我們所要做的，只是發自內心地「相信」。因著這分相信，孩子可能擁有更多的可能。應該值得吧。

但是很開心，昨天有朋友要南下試茶、找點竹藝品，於是邀約了一起出門。行程安排得突然，也無從準備，說走就走。

到達鹿谷已是傍晚時分，試了好多茶。有清香類烏龍、發酵重些的，還有焙火重的。當然還有老茶農個人獨家的技術茶。

不過，賞花雖沒能盡興，老街「桂花巷」倒是逛了一圈。初來乍到，感覺有那麼點九份小街小巷弄的味道。窄窄的巷弄，人多些就顯得熱鬧；有年歲的紅磚牆，總是自然地流露出溫暖懷舊的氛圍，讓人心沉澱在時光悠悠的隧道；窄小的巷弄裡，也總會賣些特色小點，吸引討好著近悅遠來的饕客們。

南庄，這幾年還真是紅。早期到南庄，都只是為了到向天湖，欣賞那週遭原始的大自然景觀，享受森林的禮遇。偶爾吃吃那兒原住民的一些吃食，後來才聽說有人到南庄是為了吃鱒魚，這就不是我所熟悉的了。而後這些年，南庄慢慢地改變，一家又一家的假日庭園咖啡誕生，口碑越傳越廣，慕名上山的人也越來越多。聽說，還有名家住在那兒，一傳十，十傳百，頓時，讓南庄除了原始風情之外，更增添了幾許人文的氣質，也吸引更多人不辭辛勞來朝聖。

平心而論，我對於客家婦女真是存有幾分敬意。從早期的克勤克儉，克難持家育子種種行誼，到現在，隨處可見的客家婦女，任勞任怨操持家務，還要張羅生活。做得再多，也鮮少聽說她們要爭個什麼位子什麼女權。尤其來新竹幾年，認識了幾個客家女子，溫婉很讓人感動。她們總在妳需要的時刻，為妳做點什麼？或者陪妳做什麼？不盡然每個人都可以伶牙俐齒，可是那支持妳的心意，總是特別柔軟。所以，看到老闆娘一臉親切招呼，感覺像是自家人回家吃飯，心裡分外踏實。

謝別了客家老闆娘，繼續到外頭逛。這期間最叫我吃驚的，該是廟前規規矩矩排排坐等著看戲的那一幕吧。為了什麼原因來上這場歌仔戲，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數十個老人家，各自從家裡帶了椅子凳子，來到廟前戲棚下，安安靜靜也守分地等戲開演，那專注的等待，讓我既驚且喜，彷彿和自己的童年相遇。

曾經，在物資不豐、影視娛樂幾近沒有的鄉下，平日生活裡的玩樂，總是單純地農田野地跑，爬樹、跳繩、追逐，很少聽說有什麼看電影，或者看戲。多半要逢年過節或喜慶的日子，再不然就是誰家孩子金榜題名，誰家辦喜事，或誰家發了酬神謝神明保佑之類，才可能會有野台戲、歌仔戲，或者露天電影節目，進到村子來。所以，很多孩子都愛熱鬧，一聽說有這些好玩的，總是會邀約著到廟口或哪裡去湊個趣。

鄰近的「姜阿新宅」，據說也是當年天水堂的範圍。興建於1946年，可全然不同於天水堂。此棟建築屬西式風格兩層樓洋房，是仿巴洛克建築風構築，算是北埔洋樓的代表。如今主要用途是，金廣福文教基金會在使用。想參觀，還是得事先提出申請。所以，只能到此一遊，拍照留念。

不過說起「金廣福」，這倒是值得特別一說。因為文物資料特意記載，金廣福公館，是在道光十四年間，淡水同知李嗣鄴有鑒於土地開墾過程中，漢人與原住民多所衝突，才命閩人周邦正、粵人姜秀巒合組「金廣福墾號」，將新埔、峨嵋、寶山一帶零星墾戶組織起來，以利開墾。

這地區，原是泰雅族和賽夏族世居之地，漢人進駐開墾當然十分不易。因此，「姜秀巒在道光十五年左右，率領閩粵兩籍佃農數百人自樹杞林(今竹東)附近前進南興庄建立據點，隨即建設隘寮三十六處，共配置隘丁260名，炮櫃百餘座，拉長隘線北起樹杞林南至雙溪，層層防備，互相聯繫，形成一個大防禦線，因而北埔、峨嵋、寶山三鄉，右臂稱做大隘。」，這是我在聽聞宣敏媽媽介紹，那時候很多漢人宅第牆壁都會留個「小洞」，為的是要監控並防禦外來侵犯，保護自家安全…。心有所感，於是刻意上網查了這段，來自交通大學國際客語研究中心的資料。才知道，這防的人就是那些曾經世居於此的原住民，看完資料，心情只能說是五味雜陳。或許，這就是北埔美麗之外的滄桑吧。

會到北埔，純屬偶然。宣敏媽媽邀約，恰好沒特別安排的日子，於是兩人說說便成行。據宣敏媽媽說，她常來北埔。因為小鎮安靜淳樸，散發濃濃的古味，有一股家鄉的親切，很吸引人。這裡的人很和善，做生意買賣又很踏實，口味當然也符合她想要的，所以總讓她不辭路遠，一來再來。

有時候專來買特製的油蔥，有時候專為寶貝兒女，來找某個特定的店家買現成的滷豬皮，買得多勤快?看她連老闆的兒子在台北唸書都一清二楚，就可以明白她有多熟門熟路了。

有時候，說是到市場找相熟的老闆娘要買水晶餃，三角形、裡頭包肉餡，煮了會呈透明狀的那種。今天來得時間不巧，老闆娘不在市場，於是我們直接進老闆娘家去了。想想挺誇張，可是聽她說起，以前來老闆娘還曾泡茶請她。這…只能說，真是服了她。也難怪，會有朋友戲稱，北埔簡直就是她的「灶咖」，往來之頻繁、喜愛之情，不言可喻。